哥哥从后面冲出来,跟那个撕书的孩子扭作一团。
他哪里会打架,三两下就被人骑在身上,瘦小的身板拼命挣扎,还是被打的鼻青脸肿。
晚上,哥哥煮了稀粥,给她盛了满满一碗。
月宁问他,为何他们骂她。
哥哥笑,捏着她的肉脸安慰:最无能的人才会叫嚣,别跟他们一般计较。
他脸上淤青,在那时,却是月宁眼中最好看的人。
日间月宁偷偷去了趟京兆府,拿钱打点了狱卒,进去看了眼哥哥。
她去的时候,哥哥昏迷着,浑身上下都是血,佝偻着身子蜷在角落中。
牢狱里冷,不多时脚底冰凉。
狱卒告诉她,回去准备后事吧,没救。
得罪了安远伯世子,若无靠山,哪里能救得出来。
青松堂,深夜
裴淮赤着脚,身上只穿着件薄软的中衣,就着风口吹了半个时辰。
他特别喜欢冷,冷到骨头才让他觉得自己真切活着。
死前的那场火,烧的渣都不剩。有时候他还会恍惚,自己是真实存在,还是因为不甘而幻化的想象。
“笃笃”
敲门声响起,红樱站在门口,低声道:“二公子。”
裴淮转过身来,中衣朔风鼓起,勾出颀长精瘦的身形。
红樱不敢抬头,小声道:“她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偏房,去书房两次,打扫完就回屋去了,未曾有旁的动作。”
“没去永春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