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份

月宁嫁给大公子的那日,裴淮喝醉了酒。

跌跌撞撞闯进婚房,他倚着柱子,说了好些醉话。

随后又跟个孩子似的,扑到她膝间,埋头哭着央求她跟自己走。

那样光风霁月的公子哥,把自己捧在掌心心疼。

后来裴淮被人架了出去,再后来他离开京城去京郊营地待了三个月,回侯府时,看见月宁推着裴景,很是自然地迎上前去,再未提过唐突之词。

晋王叛乱,他不顾一切冲回侯府救她,连命都不要。

昔日种种好,于今夜来说只会让月宁心如刀绞。

她慢慢蜷起腿,像被藤蔓束缚缠绕的枝条,憋得无法喘息。

永春园正院的雪被扫到树下,一堆堆的银白宛若盛开的玉兰。

雪禾值了夜,回房的时候月宁刚刚洗漱完。

“什么味儿?”雪禾皱着鼻子,嗅到一股难以名状的香气。

月宁没回头,淡声道:“刚熏了香,许是太浓了。”

雪禾狐疑的看着她,随即打着哈欠走到塌前,见她穿这件雪青色对襟棉袄,领口裹得严实,不由嗤了声:“真是讲究。”

晌午月宁从长公主处回去,进门看见雪禾佝偻成一团,痛苦的连连呻/吟。

看见她进门,雪禾招了招手:“月宁,帮我倒杯温水。”

月宁忙从炉上提起铜壶,往碧叶莲纹的瓷盏中到了些许,端到雪禾面前。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