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身一人,又不得宠,太子妃非要治她,也无非舍了荣华富贵不要。
可哪怕去了冷宫,只要有银子傍身,又有主子的人照拂,她相信自己不会过得差。
既然如此,说不如不说。
宁容拿了手边的茶盏,揭开盖子,轻轻一吹,也不喝,只慢悠悠道。
“你在宫中没什么亲故,在宫外呢?”
林氏身子一僵。
“本宫听闻,你阿玛只是个小小的县令?若是太子门下对他施压你觉得他这个县令,还当不当得?”
宁容的话说完,内室便陷入一片安静。
林氏想说,她和阿玛的感情,没太子妃想的那样好,入宫多年,也见父亲往里送一针一线。
但真要眼睁睁看着父母亲人,因她而受牵连,到底于心不忍。
宁容把茶盏搁回去,杯盖相击,轻轻地“当”一声。
她笑道,“你信不信,本宫一句话,便可诛你林氏九族?”
林氏颓靡地直起身,抬眼看太子妃。
毓庆宫里,人人都道这一位,温和可亲、菩萨心肠,却不想一出手便要拔人根基。
她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红唇轻启,“现在,本宫再问你,你到底意欲为何?”
从林氏的院子里回来,宁容又得了一方小印,和从前那一枚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