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桢住在一号楼的二十二楼,这是魏太太特地为他挑选的楼层,因为他的生日就在五月二十二号。
这时候说生日还早,倒是家里应该会为了迎接姐姐的回归举办一场隆重的宴会,可能就在几周之后。
桑落酒回到自己的住处,这里的住宅是一梯三户,除了她和李老师两口子,还有另一户人家,有个刚上小学四年级的女儿,成绩应该不太好每天晚上都能听见辅导作业的大人骂孩子的声音,这会儿都十点了,还没消停呢:“你是猪吗?这么简单的单词都记不住?”
“你不是知道encil的意思是铅笔吗,那encil-波xes是铅笔的盒子啊,就是文具盒啊,你为什么不会举一反三?”
“我真是被你气死了!教你写作业比上班还痛苦!”
桑落酒刚出电梯就听见这几句,然后就听见李老师小声说道:“太可怕了,以后我也会这样吗?”
她忍不住笑起来,回了一句:“说不定你的小孩特别聪明,写作业从来不需要你操心呢?我姐小时候就这样。”
李老师闻言又哈哈了两声,“也是,每个孩子性格都不一样。”
桑落酒点点头,没有再接她的话,说声拜拜就推门进去了,伸手摁亮灯,看见地板上被她随手扔在那里的孤零零的玩偶。
这里的房子户型都不太一样,总的来讲,另外两户还是正经的两室一厅,只有她租的这套是一室一厅的,所以房东才会因为家里人多住不开而搬走出租,就这样都要两千八一个月。
桑落酒赤着脚走进屋里,弯腰将玩偶捡起来放回沙发上,然后去厨房煮水,听见水呼呼的将要煮开的声音,她原本烦乱的心绪忽然变得平静下来。
或许是开始接受桑萝回魏家的这件事了吧。
她叹口气,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背,有点失落地想,大概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不停离别的过程吧,她和姐姐早晚都会渐行渐远,现在只是这个过程来得早一点罢了。
“落酒!”徐薇是掌管着中心大门钥匙的人之一,很早就来了,看见桑落酒进门,立刻就叫了她一声。
桑落酒抬头,朝她笑了一下,“早上好啊,新裙子很漂亮。”
徐薇从前台后面跑出来,拉着她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又盯着她的脸研究了一会儿,这才放心地问道:“昨天……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