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凌诀天抓着温泅雪的手,覆在他心口的伤上,那里因为愈合,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却像怪物一样重复着生长、腐蚀。
凌诀天执拗绝望地望着温泅雪:“我很痛,我也很痛,阿雪,可这样的痛比不上你的话万分之一。”
温泅雪垂眸瞥了一眼他的伤,抬眸望着他的眼睛,冷静:“不够。”
“啊 !”
温泅雪突然挣扎,尖叫。
毫无预兆。
他像是平静地疯了,乌黑清澈的眼眸,在垂眸抬起间,眼眶发红,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他喊君罔极的名字,喊君罔极救他。
身处噩梦一样惊惶的尖叫,孩子一样脆弱的眼泪,爱意和绝望交织的求救。
每一样都来得突兀。
做这些事的时候,温泅雪的眼里还是毫无感情,冷静地望着他,像一片纯净神秘的湖,没有任何波澜。
没有遮掩半分的意思,也不会坦露更多秘密。
他在冷静地毫无掩饰地设计他。
凌诀天却不在意他这么做的目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陷阱,或者阴谋。
在凌诀天眼里,温泅雪的每一个表情都已经是一把刺入他心口的利剑,这把剑存在一刻就不断地搅碎着他的神魂,让他痛不欲生。
温泅雪眼里落下的泪,让他想起,前世他们结缘的时候。
他一生中,只见过温泅雪哭一次。
而这,是第二次,他在自己面前,为了别人哭。
就算是演戏,就算是为了算计他。
也让凌诀天血气上涌。
温泅雪疯,凌诀天只会更疯。
“不准叫他的名字,我在你面前,你应该求救的人是我!”
“君罔极君罔极君罔极……”
“你应该叫我的名字!叫凌诀天,叫少主、少爷,叫阿凌!”
“君罔极君罔极君罔极……”
凌诀天吻他的眼泪,仓皇失措的,想要制止他,想要求他,想要发怒,可他不能,一切伤害只会朝着凌诀天自己而去。
苏枕月循声加快脚步走来,眼前的一切让他的神情都骤然一变。
被斩开的深渊之门。
地上的血。
彻底失控疯魔的凌诀天。
被凌诀天压在地上挣扎求救的温泅雪。
凌诀天扯开的衣襟,全然露出的上身,温泅雪散落铺呈一地的长发和身上凌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