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前世温泅雪吃过的好吃许多。

苏枕月:“很多人说,这是因为茶点里有老板对老板娘的爱意。在浮梦州,人人都说,春日一定要做两件事,一件是和有缘人赏浮梦花,一件是去永心居吃老板做的老婆饼。永心居,永结同心的意思。”

说完,他玉扇抵唇笑了一下,好像想起一个显而易见、却无人觉察的秘密。

他笑起来的样子,眉眼弯弯,总让人想到毛发洁白的狐狸。

温泅雪:“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笑?”

苏枕月望着温泅雪,微微挑眉,眼角狐狸一样弯弯,端庄又带点慧黠:“啊,因为在下无意之间得知了一个秘密,你想听吗?”

温泅雪:“嗯。”

他本来只是进来送点心的。

凌诀天的点心他不该拿,给苏枕月合情合理,不知道怎么就坐在一起吃点心了。

苏枕月讲的故事明明平淡无奇,却莫名的让人想知道下文。

温泅雪答应后,苏枕月却不笑了。

他垂眸,神情的温雅带着点神秘矜冷的怜悯,叹息一样,又似笑非笑:“后面的故事,大多数人并不愿意听到,你确定要听?”

温泅雪:“比起好结局,我更愿意听到真诚的故事。”

苏枕月握着玉扇:“故事是否真诚是由听众来判断的,讲故事的人只能确定一个故事是否真实,而即便是事实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温泅雪想了一下:“传闻是假的?老板和老板娘是一对怨偶,并不相爱?”

苏枕月:“不,传闻都是真的。永心居的老板,做得出天下有情人皆叹的老婆饼,人人都说他爱妻如命,他自己也的确为了夫人以身涉险,不惜性命。这些都是真的。可是,就在三天前,他成了一个青楼名妓的入幕之宾。”

温泅雪:“……”

他眨了一下眼,有许多疑问,最终却只问道:“没有人吃出茶点的味道变了吗?”

苏枕月:“我刚刚尝了一下,茶点的味道没有变,甚至,比起以前更好吃了。”

温泅雪想了想:“这个故事里有人弄错了什么吗?老板,食客,老板娘,名妓,中途有一个地方有问题?”

苏枕月:“也许都没有问题呢?只是,从前是因为老板娘做出的茶点,现在因为另一个人做出了。”

温泅雪静静看着他:“你知道点心是凌诀天买的吗?”

苏枕月:“嗯,我知道。”

温泅雪:“你讨厌我吗?希望我死,或者想杀了我吗?”

苏枕月好笑地看着他,温和:“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泅雪平静:“因为凌诀天。”

凌诀天是苏枕月的道侣。

凌诀天这几天明明一直在药堂,却对苏枕月不闻不问,苏枕月也一反常态,不再出现在外面。

他们三人现在的关系,在旁人看来,就像是温泅雪的出现,破坏了凌诀天和苏枕月的关系。

苏枕月眼眸弯敛的弧度加深,玉扇抵唇,笑容有些梦幻起来:“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跟你讲点心背后老板和老板娘的故事,是为了宣誓主权吗?”

温泅雪敛眸,静静望着他:“我不知道。”

凌诀天是世界上第二复杂的人,第一复杂的是苏枕月。

温泅雪从来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甚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