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泅雪眼底的湖水,蒙着静谧温润的柔软,轻声:“因为,亲你一下,就觉得开心一点。”

他轻轻看着他:“你要不要也试试。亲我一下,会开心一点的。”

……

太阳落山了。

凌诀天站在屋顶之上,初春的晚风微凉。

抬手,面无表情,拂去眼前的水镜。

镜子消失前的画面里:坐在地板上的两个人,温泅雪抿唇浅笑,乌黑的眼眸莹润着薄薄的温柔,君罔极静静地望着他,浅灰色的眼眸淡漠,近乎无情,只有寂静眼底,纹丝不动的克制和专注,才叫人察觉出他有多在意。

从凌诀天站着的地方望去,隐在一片树林之中的庭院里,点着一盏灯。

水镜里的两个人,就在屋子里。

凌诀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清醒的时候,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隐藏气息。

用水镜看温泅雪和那个遗族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

就只是,想看,不能不看。

然后,看到,温泅雪……亲那个人。

凌诀天转身,离开。

他没有这样拥抱过自己。

他也没有这样亲过自己。

身体那种奇怪的抽疼感没有了。

不用再找。

那个人就在身后不远处的院子里。

毫发无伤,很安全。

过去两年,时时刻刻悬于头顶的紧迫不再有了。

应该感到轻松。

凌诀天觉得,他应该睡一觉,好好睡一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杳无牵挂地睡一觉。

所以才会觉得,很累。

……

“你想得到什么?”凌诀天面无表情,冷得像是一条经年冰冻的河。

那个人坐在他面前,苍白又羸弱的美,眼睛很美,像春夜圣洁的湖,温顺静谧又纯粹神秘,一点也不像一个侍从。

手指修长,漂亮得让那颗被他捏在手里的朱红的药丸,像诗里相思的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