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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里衣下率先闯入眼帘的,是一道足有数尺宽的黑色印记,那一处的骨骼几乎都凹陷了下去。

那是之前深也偷袭时留下的。

时倦垂眼望着那处伤片刻,抬了下手,指尖漏下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眨眼间便将那处伤口恢复如初。

时倦俯身,长发温柔地散下来,发尾在对方的脖颈处细细地摩挲着,挡住了窗外的月光,像是某种欲语还休的遮掩。

他在那处亲了一下。

皮肤下正好是心脏的位置,骨骼有轻微的紧绷,血流滚烫得灼人。

枝头的雨水被夜风吹得甩下一大片,激荡起褐色的尘土。

夜风穿入林间,被层层叠叠的枝叶挡下,停顿片刻,又继续深入,“哗啦啦”吹出清泠的声调。

胸口再往下就是腰腹。

他像一个平静又悲悯的诗人,在雨夜里折下一枝琼露。

落叶被碾碎在灰尘里,细小的石子在其间磨砺摩挲着;而叶片在夜风中轻微地战栗,泡着寒凉的雨,缓缓渗出黏腻的胞液,混在清澈的雨水里,又渗入泥地,印出轻轻浅浅的深色痕印,呼吸间都是叶片浓烈的冷香。

时倦抬手拉开对方覆在眼上的手。

对方的眼睛里潋滟了满池的水,眼周带着刺激下流速加快的血液的颜色,只能看见很浅的一层。

时倦看着:“哭了?”

“……”任清言把手收回来,头顶渗了层薄汗,嗓音低哑里带着几分轻颤 ,“没有。”

时倦停下来,执着对方的手腕,摘下那只储物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