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匆匆忙忙地应了,正想按铃,一只手便拉住了她的衣袖。
沈祈抓着他的袖子,声音嘶哑得不行:“我要出去。”
女人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你才刚醒乱跑什么?我给你叫医生来……”
“妈。”他打断她,低声道,“你帮我这一次。”
女人突然说不出话来。
哪怕是母亲,她也从来没听他对自己说过“帮”这个字。
沈祈道:“我是医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走多远,不会有事。”
女人咬了下唇角,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去看那个被你带出来的学生?”
“是。”
时倦刚刚办好出院手续,就被外面的大雨拦在了屋檐下,飞溅的雨像是给整座城市铺上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他外面只有一件被绑那天穿的针织衫,抬头看了眼铅灰的天色,忽然有一片阴影从头顶覆上来。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语调温柔:“大人,怎么这么早就出院?”
时倦看着他:“和你有关系?”
“我现在是您的医生,当然得关心您的身体状况。”深也微微一笑,“需要伞吗?”
时倦刚想开口。
深也却压根不管对方答不答应,直接将伞柄塞到他手里,接着退开一步:“我等会儿还有工作,不能送您回去,您一个人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