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倦看他半天没有开口,问了句:“很疼?”
那一针造成的伤口其实非常小,真正作用的也不是人。
而是对方体内那安逸了数年的蛊虫。
被压抑到极致后的反弹就像拉到系数内顶点的弹簧,回头时能鞭笞得拉它的那只手皮开肉绽。
容许辞轻轻闭了下眼,呼吸间冰冷的空气进入肺腑,冻得他心脏都在发颤。
他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克制着自己声线的平稳:“你想要什么?”
钱?权?亦或是单纯的怨恨今日忽然爆发?
时倦摇摇头:“我要走了。”
少年从未想过,原来真的有人一句话能拥有这么大的力量。
倾听者在这话里苦苦挣扎,到头来却只能被扎得鲜血淋漓。
他死死搂着对方的腰,手臂由一开始的疼痛变成知觉退化的麻木:“为什么是今天?”
明明之前有那么多机会。
如今距当初在丞相府两人相识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
容许辞对他从来不设防,若是真的想走,为什么之前还要留下来?为什么非要在他终于开始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时候选择离开?
他听得出来,这个“走”不是平日里单纯的在京城□□,而是真正的,远至天涯的消失。
时倦道:“接我的人刚好今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