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苏惟宁才明白,这其实他心里自保的潜意识在向他发出警告。
因为一段关系最基本的维系渠道,不是看双方的态度,而是对方需不需要你。
这世上除了天生带来的血缘,单单只是情感造成的联系也完全架在情感的基础上,基础没了,联系也会自然而然地断去。
时倦太独了。
在他身边,苏惟宁始终找不到自己可以理所当然接近他的资本。
所以才会在对方主动让他去做什么时,下意识地感到安心。
时倦目送着苏惟宁离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恢复了点力气,重新回到房间,找到了早上不知被他在迷糊时扔到哪儿的手机,戳开屏幕。
网上的事经过了一个上午的发酵,各种言论沸反盈天。
时倦拿到手机,除了几个陌生的未接电话以外,居然还有一条短信。
发信人正是今早跟他打电话的狗仔。
狗仔早上受到那一句话重击,手忙脚乱地关了直播,各种各样的心思翻涌了足足半个小时,方才不得不承认一个非常之操蛋的事实——这次抄袭事件的主人公,很可能就是那天他在市中心医院偶遇的那位路见不平的漂亮路人。
意识到这一点,他就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这就牵扯到之前时倦提到的储存卡了。
之前说了,这位狗仔不过是个刚刚入职的小年轻,平日里干得最多的活儿就是在办公室给前辈们端茶倒水和拆快递。
医院那回是他第一次出门办事,本想一举成名,结果还遇到时倦来搅局,爆料没拿到,摄像机还被摔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事后他不死心地检查,发现里面记录画面的储存卡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