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荃利落的挂掉电话。
和穗站在炸鸡店门口,手中无意识的搓着车钥匙,打量每一个向她走来的人。
不是,也不是……她紧紧盯着人群中每一个高个子男生,仔细分辨着他们的模样,都不是他,神态不如他,模样更不如他。
宗荃拖着行李箱走到她身旁,明显看她专往人高腿长的男人身上盯,眉毛一蹙,加快了步伐。
有人摸她头。
和穗炸了毛的花栗鼠一样,嗳唷一声跳起,慌慌张张四下环顾。
“看哪儿呢?”少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和穗回过身,正好赶上宗荃上前一步,两个人嘭的撞在一起,宗荃倒没什么,和穗捂着额头嘶嘶吸气。
和穗眼里闪着泪花,心说这人就是克她的。
宗荃放开箱子,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我看看。”
和穗眨巴眨巴眼睛,仰起脸,看着宗荃——渔夫帽把头毛捂得严严实实,帽檐下压,墨镜口罩挡脸,黑乎乎一片——这什么人啊这是?
她的手仿佛有自己意识似的,轻巧的一抽,拿掉了对方的墨镜,少年好看的仿佛一潭水似的眸子正睇着她,她从瞳仁里看见自己的影子——他们实在是挨得太近了。
和穗叫他瞧的浑身不自在,外强中干的说:“看什么看,走啦,长途飞行你也不嫌累。”说完,踮起脚又给他带上墨镜,生怕他没遮好似的,又把他帽子压低了几分。
和穗要去帮他拉行李,宗荃极绅士的挡住,没让。
一上车,宗荃就倒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补眠。没有口罩和墨镜遮挡的脸庞轮廓精致,眼下一痕浅浅的青色。
从法国辗转回国,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想想就知道有多么疲累。和穗把车开的慢一点,希望他能睡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