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低头吻住她。雪后的宫中万籁俱静,这一吻只有满天星辰见证,沉寂而温柔。
他伸手一勾,领着她朝温暖的室内走去。
就将这张假面戴到天明吧,他卑劣地想。
灯火摇曳,肢体交缠。庾晚音放纵自己沉溺其中,思绪归于空白之前,忽然灵光一现,找到了答案。
她刚才如观镜般看懂了谢永儿,只因为她自己面前,也有一道不敢推开的门。
为了不再思考下去,她用力攀住夏侯澹的脖子,与他一道纵身没入欢愉的洪流。
端王府。
夏侯泊跪在地上为亡母烧完一叠纸钱,起身平静道:“去各就各位吧。”
他的亲信们闻言散去,只剩一道身影还跪在原地。
夏侯泊垂眼看着他:“我说过,为了避免被他们用天眼预知,我会在最后关头增加一个小小的计划。现在就是时候了。”
死士:“请殿下吩咐。”
夏侯泊将一只香囊和几张信笺递给他:“我说,你记。”
满城冰冻三尺的寂静中,传来孤零零的一声敲更。
新的一年来临了。
翌日,旭日高升,吉时已至,身着丧服的皇帝行过祭礼,又听大臣念过哀册,率文武百官护送着太后的三重梓宫,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外行去。
夏侯泊驱马跟在队伍里,微微抬眸望向前方。
今日跟随圣驾的侍卫比平时多了不少,簇拥在龙辇周围,硬生生将皇帝与臣子们隔开了一段距离。众臣之后,又有禁军数百人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