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腿今日即便是断掉,那也得陪你出门走这一遭。”
秦君恩眉头轻佻,眼底染上几分虚情假意的惊喜。
回想前世,二人还未成婚之前,宋承治也是这般对自己好,他什么都能答应,也什么都愿意陪你去做,包括骑马,射箭,上山,下河。
姑娘家做起这般事总是粗鲁,手上有茧,肩上有伤,比不得拿针拿线的姑娘软糯细腻,甚至那般疼爱自己的哥哥有时也会责备几句。
只有宋承治,只有那个男人,只有他在面对自己的的时候,眼底流露出的是爱,是欣赏,是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也一定要与你携手并肩的勇敢。
因为那时看见过,所以秦君恩曾经固执的认定宋承治是爱自己的,可时至今日她才晓得,原来这些情绪也照样可以伪装,他能爱你,却也从不妨碍他还能去爱别人,他能娶你,却也从不妨碍他能回头无情再捅你三刀。
那年十六,涉世未深,秦君恩从来没有过多要求宋承治为自己付出什么,反倒自己一头扎进别人布好的局中,沉溺爱河无法自拔。
掏心掏肺把自己拥有的,能做的,全数混着心肝血肉全数捧出去交给人家,再由人利用完之后扬手摔到地上,踩的稀碎。
“翻过青白山便能瞧见漫清河,这个季节正是鱼肉最鲜美的时候,承治哥哥腿伤未愈,今日君恩定是要捞他百十条大鱼回来给你熬汤补身子。”
背上背着弓箭,打发了宋承治让人准备的马车,那哥哥被丫鬟从内堂扶着出来时,便见只有一匹白头骏马孤零零的在门外等候,他慌张的四下望去,只在寻着自己出门的马车呢?
秦君恩额头系上一条红发带,她一脚踏上马蹬翻身上马,姑娘背着光,意气风发的模样比男子更要帅气豪爽几分,她伸手拉住缰绳安抚了马儿,这才探出一只手去给宋承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