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予迟再坐回来,外公重新煮了壶水,自顾自地干着手里的活,并不说话,他在生意场上浮沉几十年,安静的时候,那点儿气场便越过了温情。
江予迟微顿,知道这是有话要说。
半晌,他道:“最近我听人说了件事儿。西港的巢山寺经人举报,有人以佛家的名号骗取大量钱财,数额惊人。不出意外,过两天就会上新闻,届时,我的那个女儿也会看到。星星的事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予迟眸光里的温度低下去,应:“不久。”
外公沉沉地叹了口气:“她刚怀星星的时候,不知道多高兴。她是很喜欢孩子的人,一直和我说,爸爸,我没有兄弟姐妹,长大的时候,偶尔也会觉得孤单,以后结婚了,想多生几个。后来有一天。她忽然说孩子掉了,要去国外散心。这一去就是大半年,回来的时候却不如以前那么明朗,之后再也没有怀过孕。”
“直到六年后,我才知道,当年她偷偷生了孩子,又送走了。”
外公说:“星星小时候过得很苦,她是阿霈和月亮的妈妈,但不是星星的妈妈。阿迟,外公和你说这些,不为什么,是担心这件事后续带来的变化。你别怪外公狠心,在我看来,星星和她妈妈,没必要重建关系。”
江予迟垂眸,平静地应:“不会。”
不管以后盛星怎么想,这件事在他这儿,只有一个结果。
盛星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还有点儿晕,等睁眼仔细一看,她居然已经回酒店了。呆了片刻,江予迟问:“醒了?”
身侧,男人穿着和她同款的睡衣,斜靠在床上,手里拿了本书。见她醒来,那双漆黑的眸便看过来,身体也紧跟着过来,轻轻的吻落在唇角。
“我睡了多久?”
盛星怀疑自己去外公家都是在做梦。
江予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盛星仔细感受了一下,有点儿不可思议,狐疑道:“我觉得只睡了十几分钟,你是不是故意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