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言辞恳切:“江队长,我知道你已退役,暂且我容许这么称呼。蜂鸟劫持了汉山,要求见你,你们当年的恩怨我们都清楚。这一次他的目的是你,很明确,但我们不能就这样轻易让他见你,你”
“汉山在他手上?”江予迟淡声打断了男人的话,“他既然要求见我,一定是留了什么话。他说什么了?”
寂静了片刻,队长低声说:“他说,当年你大哥给你留了话。”
江予迟倏地扣紧手机,眸光冷下去,道:“你告诉他,我明天就去见他,要求是放了汉山,用我去换汉山。”
“江队长,你我都明白,他就是要报仇!”队长的言辞忽然紧促起来,“我们可以制定计划,尝试救出汉山!你现在和汉山一样,是需要我们保护的普通民众!”
江予迟垂着眼,声音毫无情绪:“汉山是烈士家属,而且大哥给我留了话。如果你有百分百的把握,也不会给我打电话。队长,我有把握全身而退。明天我到宁北,到时候具体怎么执行,听你的。”
事已至此,他们都明白最好的处理方式是什么。更何况,江予迟之所以是江予迟,是由年年岁岁的功绩累积而成的,在西北,没人会不相信江予迟。
只是,此时江予迟在洛京。
他不仅是江予迟,他也是盛星的丈夫,是她的爱人。
冷清的秋风如无形的手,拨动整座落星山,树群如浪潮般向一侧涌去,可江予迟却无意去聆听这阵阵松涛。
他独自在庭院中,无声注视着山头,许久许久。
沉默的背影显得寂寥又清冷。
江予迟想,他该怎么对盛星说——他要用自己的命去换汉山的,怎么能对盛星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担心受怕,让她等他。
他的星星,从小就在等。
小时候,她等着爸爸妈妈去接她,再大一点儿,她等着爸爸妈妈能够爱她,之后她又在等,等他回来,等他说。
其中有大半,她都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