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的,睡不着觉是件很痛苦的事,原来他有这样的困扰。
她低了低头:“对不起。”
程风头疼:“你已经道过歉了。”
“噢。”
“……”
两人突然无话,程风见她舒服坐下,也没其他事,招呼声便又走回画架前上色。
安静则不时扭头看他眼,几番后想到什么,将石头上分散的狗尾草收拢,放到最左边,然后取出蜜蜂包里的樱桃小本子和笔,翻开最后一页勾勒起来。
她其实从来没学过画画,只懂得照着形描,小时候无聊就坐去花园里画花,每一朵花的花瓣、每一片叶的叶脉都要画得分毫不差,久而久之,她也能画些小东西,大概到了绘画人眼中简笔画的水平。
所以现在画山坡很得手,画画架很得手,画人也……也还不错。
她将她在山坡下看见的一幕画在纸上,托腮看上会儿,有些遗憾不能将它勾成包包,但是……
似乎可以做点别的?
她翻到倒数第二页,在上面画起第二幅画,很久后,脸红彤彤收起笔纸,转回身面向太阳。
程风这会儿站在画的左边,正在给天空上色,露出画的右半部分,安静在画的右下角发现奇怪的地方,下意识走过去。
程风又一次被打断,偏头看走来身旁的人,发现她脸颊红得像苹果。
被晒的吗?
他该不会也像她这样红着脸吧,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