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芋会在夜里凑过去坐在他腿上,帮他解开领带。
往往这时,靳浮白会猛然睁眼,满目戾气与防备。
看清是向芋,他那双眸子才重新柔和下来,深情地看着她,扯起她手里的一截领带,吻着她的唇把领带往她手腕上绕:“怎么,想来点刺激的么?”
那段时间在床上,他有种难以言喻的狠劲儿,向芋被折腾得不轻,最后连酒店门都懒得出,吃饭也在酒店餐厅。
他陪伴她的时间很少,却从来没有忽略过她。
甚至有一天,向芋坐在餐厅里,有一位侍者用简洁的外语同她交流,说靳先生给您安排了午餐。
向芋没想到靳浮白给她安排的午饭,居然是在长沙时她迷恋的那道骨汤煮木槿花。
掀开汤盅,鲜香扑鼻,她舀起一小勺品尝,味道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她不知道靳浮白是请了厨子来国外,还是用了什么其他的办法。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又是杜牧的古诗,说玄宗为了博得杨贵妃的开心,千里迢迢让人把新鲜荔枝送到杨贵妃面前。
向芋有些打趣地想,自己也算是尝了一次当“贵妃”的待遇。
这话她用信息发给靳浮白,靳浮白抽空回她说,你就这么点出息?只想当个贵妃?
后来向芋边吃掉软糯的木槿花边反思。
一是反思自己怎么就觉得自己才是个贵妃?
二是反思自己,上了十几年的学,怎么毕业以后净是记得一些表面含有“八卦”意味的诗句,连整首诗都背不下来?
她正胡乱想着,桌面上投下一方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