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予抬起头,露出一双完全被春水浸过的桃花眼,眼中带着潮湿,眼尾留着末浅浅的红,他眯起眼睛,低声问,“干什么?”
语气不太凶,甚至带上了几分不经意的柔软。
陆予喝醉了。
但又好像没醉。
傅云朝抿了一口红酒,低声问他:“阿予醉了吗?”
“没有。”陆予回答。
他只是——
只是觉得身体有点酸涩。
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的精神和身体完全地剥离了,他的意识无比清晰,但他的身体却酸软不堪,他只是想解开纽扣而已,但手腕用得力道太大,竟然直接把纽扣都扯落了。
陆予的身体好像醉了。
但属于宅灵的意识还没有。
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他一脸认真的盯着傅云朝,一字一字认真的道:“我还能喝。”
在傅云朝的印象中,一般喝醉了的人都会这么说。
不承认自己喝醉了。
嚷着自己还能喝。
傅云朝见过很多人酒后失态的模样,光是一场宴会,那些来的时候还光鲜亮丽一身正装的商人喝多了以后跪在地上哭诉,说着生意遇到了大麻烦,抱着人的腿求资金。甚至将自己带来的女伴毫不犹豫地塞到对手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