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才说过一句话,只能治疗好阿玖身上的疾病。”贺兰枢简单的复述了一下,双眼沉静的看着院长。
“是的。”老院长耸耸肩,他鼻子上的眼睛像是很厚重,在镜腿的地方还绑着一根绳子挂在脖子上,是常见用来固定眼睛的装置。
他托了一下眼镜,端着他从贺兰枢进去之后就开始泡,这个时候才终于起泡了的热茶走到一边的会客椅上,“那个孩子心事重,我想他应该并不算是一个很快乐的人。”
贺兰枢抿了抿唇,坐姿端正的坐在另外一边,面容疲惫又有些颓然,“我向您学了七年的心理,却还是只知道皮毛。”
“你很有天赋,是我最喜欢的弟子。但是你并不爱这一个行业。心里没有爱的人做心理咨询师辅助病患治疗,不客气的说,你是在促成病患的慢性自。杀,枢。”老院长叹了口气,“他的病历我早就看了一遍,自从他半年前的车祸之后,一直到现在,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总是会发烧。”
贺兰枢默默点头。
老教授一耸肩,“或许你可以试试让他对你卸下心防,让他把他心中想的东西全部都说出来,尤其是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试过。”贺兰枢垂眸捻着手里的茶杯。
院长是地道的Y国人,后来到了M国拜了当时最为盛名的心理医生迈克为师,可是那个名字普通,却享誉整个学术界的侧写之神最后死于了抑郁症,在家里选择了吞药自杀。
查理终其一生都没有弄清楚师傅的死因,这件事情,也让他渐渐的心灰意冷,慢慢的处于了半隐退的状态。
“我不止一次的试过,他从来不肯跟我说。”贺兰枢轻轻道,“我爱人做过一些与他而言觉得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坦白的和他说过那些东西并不值得一提,但是更多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不只是他,除了温玖本人以外,谁都不知道。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双眼直直的看向了老院长,查理遗憾的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我老了,枢。你比我更加的清楚,在治疗过程中,心理医生身体不具备可以做长久战的能力,对于病患而言的打击有多重。”
病患的病情也分早、中、晚。中晚期的病患通常需要辅助一些催眠技术,可有些大师——或许他可以称得上是大师,在催眠病人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自己的直觉和更有效的一种方法,而通常能够让病患清醒的,也总会有独特的暗号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所以,一旦心理医生在治疗过程中出现了精神高度集中过后的晕厥,病患很可能会在梦里一下子失去接引,如果真的有奇迹发现,或许还能醒过来。
可奇迹并没有这么多,通常来说,稍好一些的情况,就是病患精神失常,甚至发疯严重的,就会死于自己假想之中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