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光秃秃、冷冰冰,连一张待客的凳子也无。
钟念月问一旁的宫人:“我坐何处?”
宫人面露茫然,自然也是不知。
钟念月也不爱为难他们,便一挑眉尾道:“那我不如坐陛下的帐子里去好了。”
顺便找找她的衣裳。
晋朔帝明明正在与知县说话,方才说到:“你明日带人往……”他却生生地顿了下,转头与钟念月道:“念念,过来坐。”
钟念月头也不回:“陛下那里也没有凳子。”
晋朔帝笑道:“朕坐的不就是?”
钟念月顿了顿,这才转身往回走,等走到了桌案前,晋朔帝还当真起了身。
于是众人便眼见着晋朔帝将他的座位让给了这位主儿。
“坐罢。”
晋朔帝道:“正巧与你说,苏倾娥带来的粮食,分别安置在城西、城南两处富户私人持有的仓库之中。只是安置得并不多。想是怕再发大水,撤走不及。不过她到底是低估了交江县受灾的百姓之众,于是昨夜又连夜有新粮入城。被武安卫摸了个正着,如今已经顺着那条来路,去一锅端去了。”
钟念月笑道:“这个消息我爱听。”她顿了下:“不过苏倾娥哪里来的这样多的粮食?”
晋朔帝淡淡应声:“是啊。”
这个女人似是有着某种非凡的造化境遇。
竟能绝处逢生。
再见时,又能改头换面,让自己站上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