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丫鬟动了起来。
钟念月却是悄然趴在了桌案上,侧过脸去瞧朱幼怡。
兴许是在这个朝代生活得久了些,她便越发清晰地感知到,朱幼怡、秦诵这样每日里向着她劝学的也好,还是锦山侯那帮听她话的小纨绔也好,都是与男女主大不相同的。他们都是活生生存在于她的生活里,有血有肉的人。
钟念月低声道:“本来秦诵他们也要来的,只是到底不大方便,方才只有我来了……”
二夫人听得“秦诵”的名字,方才朝这边多看了两眼,那丫鬟将茶碗递到她跟前,她都忘记喝了。
朱幼怡顿了顿手中的筷子,低低应了声:“嗯。”
跟着掉了两滴泪,“啪”落在了桌面上。
钟念月默不作声地抬手,给她擦了擦眼角,还歪过身子,将那二夫人的视线都挡住了。
朱幼怡一抬眸,便只瞧得见钟念月的面容。
她当年第一回 见着钟家姑娘时,想的便是,好看得过了分。
而今也是这样。
朱幼怡胸中梗着的那口气,缓缓消散开了。
旁人只道钟家姑娘如何不学无术,如何脾气骄纵。
她却觉得念念是天下独一份儿的。
念念分明又聪颖,又乖巧,又生得极美。
朱幼怡搁下筷子道:“我吃好了。”
这边刚说完,只听得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近了,帘子一掀,先进来的是香桃,紧跟着的便是个长身玉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