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迈出步子,便见高淑儿将那手炉放在了钟念月怀中。
周家姑娘脸色一变:“她在做什么?”
罗家姑娘见状,倒是双眼微微一眯,心道,这钟家姑娘果真是个娇姑娘。走到哪里,都是有旁人伺候着,顺从着。
这厢且不提。
另一厢,祁瀚离了长公主府后,便入宫拜见了晋朔帝。
他在晋朔帝跟前,身形挺得越发笔直了,低声禀了近日来办的差事各自如何了。
晋朔帝翻动着跟前奏折,应了声:“嗯。”随即将御笔一放,方才问:“你胸口的伤如何了?”
祁瀚捂胸跪地道:“还有些疼……”
他心知他父皇是个骨子里冷酷无情的人,要得他半分心软,那实在比登天还难,因而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祁瀚垂首道:“太医瞧过了,说是要养些时日。如今药已经连着吃了半月,下月还要往岳州去……”
晋朔帝道:“不必去岳州了,此事交由你大哥去办。”说罢,他随手从桌案上扯过一本书,扔到了祁瀚跟前,道:“两年前朕考校你时,你只堪堪背得下来一半,如今呢?”
祁瀚躬身将那本书捡起来,面上没有旁的神色,躬身道:“儿臣已能全部背诵,其中不大明白的地方,也请教过钱大人了……”
晋朔帝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仔细打量起了他。
换做从前,祁瀚一定是受不住的,额上都该渗出细密的汗珠了。可今日他却稳稳当当的了。
晋朔帝面上方才有了点笑意,他道:“太子长大了。”
祁瀚心底松了口气,便趁着此时,一叩头道:“谢父皇,儿臣正有一事,想要同父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