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人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她……”
她来做什么?
这话到了嘴边,又被钟大人咽了下去。
他不如妻子和女儿那样亲近,女儿不喜欢他长篇大论,动辄教训,更不喜欢他板着脸。
偶尔来寻他一回,多半是因着太子的事。
钟大人揉了揉额角。
依他说,女儿和太子是不合适的。只是妻子也说了,女儿娇养到如今,是她的心肝儿肉。自然是女儿要什么,就给什么,随心所欲,每日里高兴便好了。
钟大人拗不过妻子。
“叫她进来罢。”钟大人道。
长随应声,不多时就将门推开了。
钟念月一步跨进去,一福身,脆声唤道:“爹爹。”
钟大人听得顿了下。
家中两个孩子都是惯常唤他“父亲”的。
钟大人重规矩,原先和他自己的父亲之间,便是恭敬多于亲近。只是轮到自己的儿女,也那么一板一眼地唤着“父亲”,钟大人又觉得心头好像缺了些什么。
只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讲了那么多规矩,倒也不好自己把话吃回去了。
钟大人扭过头,不动声色地看向钟念月,问:“何事?”
钟念月抬起头来,打量了两下原身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