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越想越觉得喉头哽得慌,只能勉强笑道:“你表哥与他并无来往,这斗蛐蛐儿,也不是什么好事……月儿是大家闺秀,怎能与他们混在一处,去玩这些下九流的东西?”
钟念月:“姨母是说那锦山侯是个玩下九流的?不是好人?我不能同他一起玩?”
惠妃:“……”
惠妃:“姨母不是这个意思,姨母没有这样说。”她只恨不得上手去捂钟念月的嘴了:“月儿莫要再这样说了。”
锦山侯今年不过十三岁,整日里痴玩。
他的父亲乃是当今皇上的亲大哥,远昌王。
惠妃纵使膝下有太子,也是不敢这样得罪人的。
惠妃咬咬牙,生怕说出口的话再被误传了去,于是只得改口道:“姨母的意思只是,怕你因着玩乐耽误了正事。改日……改日远昌王妃到宫中来,姨母便厚着脸皮,为了月儿,去同她说一说,好不好?”
钟念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问她:“姨母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惠妃又噎了噎,总觉得钟念月的口吻不大对劲,听着……倒好像她在钟念月跟前矮了一头似的。
但她怎么想,也想不到钟念月早不是原身了。所以只当钟念月是当真对表哥没什么兴致了,言语间自然也就不再捧着她了。
惠妃今日是想将钟念月叫进宫,赏赐些东西,再用长辈的慈爱将她哄得晕头转向,免得与太子生了龃龉。
这下倒好……
什么算盘全砸烂了。
“姨母……姨母只是为了瞧一瞧,你身子如何了。如今你既大好了,姨母也就放心了。”惠妃脑中百般念头闪过,但嘴上还得绷住,“兰馨,将东西取来。”
小宫女道:“兰姑姑还歇着呢,奴婢去吧。”
惠妃心下微恼,心道这兰馨实在是一日不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