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锦写毛笔字写的歪歪扭扭,不仅写的丑,速度还非常慢,一遍门规差不多五百多字,他一个时辰顶多写三四张。

他努力了一晚上,也不过抄了不到十遍,第二天卯时,也就是不到五点半他便要起床,这般导致他睡不好,练剑的时候也很困,又被盛如翡罚了门规。

原先的都还没有抄完,又加了五百遍,便是整整两千遍的门规,光是听起来就头皮发麻,更不要说让他写了。

这般十几日过去,他手磨出来茧子也没有抄完。到了奉如皋传他的时候,他纠结了半天,还是拿着他抄的数百遍门规过去了。

门规是厚厚的一大沓,上面的字迹很丑,有一些还被墨水晕染了,因为他抄着抄着便睡着了。

林似锦跪在地上,长明殿里一片黑暗,他的指尖因为每天晚上捏笔,指尖侧面有浅浅的红痕。

正殿中非常的安静,只有奉如皋翻看纸页的动静。

他的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地滑至谷底,对方一直没有出声,像是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无声地在等待审判。

他抄的门规都在奉如皋的桌子上,他心情非常忐忑,原本是低着头,又忍不住地偷偷瞟一眼主位上的男人。

奉如皋一身白色长袍,袖口金纹摇曳生姿,俊容冷漠,常年练剑修出来一身寒霜凛冽的气质,给人的感觉严肃又沉敛。

正殿里裹着一层寒霜般的冷梅香,过了好一会,奉如皋把他抄的门规放下来,嗓音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我那时是让你抄多少遍?”

林似锦指尖扣着地板,长明殿的地板也是暗色的,他不敢不回答,指尖略微用力,低声道,“一千遍。”

殿中安静了好一会儿,林似锦后背都出了一层汗,听到了男人冷漠至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