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远!她是你女儿啊。”
陈馥芳看见这一幕终于坐不住, 站起来想过来看看她的伤口,却被纪瓷躲开了。
“阿芳, 这就是你教出来孩子?才多大就学会和大人这样顶嘴了,以后可怎么得了啊。”纪老太太在一旁插嘴,话里话外都在维护自己的儿子。
纪瓷闭了闭眼, 这样的家让人觉得窒息。
身侧的手从刚才进来开始就紧紧握着,受伤的手背淌出鲜红的血滴来。
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挑衅,纪成远明显被气得不轻。
尤其是纪瓷的每一个字都直戳他的软肋,这更让他觉得难受。
他颤抖着手指着纪瓷,“你给我滚,滚!”
她没再停留,瞥了陈馥芳一眼,拿了书包和外套上楼。
锁上门,纪瓷躺到床上,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湿润了,泪水从眼角冒出来,滴到被子上,耳根背后凉丝丝的。
她想去擦眼泪,突然看见手背上的一道红,后知后觉感到刺痛,爬起来,去书桌旁边找了一个创可贴,贴上。
书桌上放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个相框被她放在最中心的位置。
那张照片,是她十三岁那年,纪成远和陈馥芳陪她一起照的。他们去当时最火的餐厅吃了午饭,陈馥芳给她订了一个八寸的奶油蛋糕,吃完后又一起去了水族馆看海豚。
那天发生的一切事情,纪瓷都记得。
那个时候,属于她的家还是完整的。
从那以后,纪瓷再没过过一个真正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