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就像是在嘲笑她刚才盯着他看了一分多钟的事情。
丢人。
*
等耳根的热度完全降下去之后,纪瓷坐在站台的凳子上,拆开冰激凌盒,挖了一勺含在嘴里,冰凉清冽的甜味在喉间散开。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陈馥芳发的那张照片。
不知道是因为冰激凌的缘故还是心理作用,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
纪瓷把冰激凌拿在手里,没有着急扔掉。
她忽然想起来十四岁那年,刚来例假的那个时候。
那天,正好是纪睿上小学的日子。
几乎是全家人出动,佣人保姆纷纷应接不暇,就连纪瓷想喝一杯热水,都得等给纪睿的汤烧开了再说。
当晚放学,陈馥芳和纪成远亲自接了纪睿回来,纪瓷从房间出来,就看见陈馥芳正拿着毛巾细致入微地给纪睿擦脸,纪成远的目光全都放在他已经上小学的儿子身上。
楼上的灯没有打开。
纪瓷光着脚站着暗处,只觉得小腹刀绞一般的疼痛,却抵不过心里空了的那块地方,血一点一滴地从心脏抽离,像被利刃凌迟,羞耻又无可奈何。
那晚,纪瓷在窗前沁凉的地板上坐了一夜。
听着楼下的欢声笑语,如同置身冰窖。
那盒冰激凌,被纪瓷在上车前盖好,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