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察觉伏素要害她,为时已晚,当初她若听了天师的话,或许头脑还不会像现在一样糊涂,可惜她对那些静神延寿的炉香等物已经上瘾,完全戒不掉,一日不用便心神狂躁。

祁荣慈心知,她现在深陷泥潭出不来了,脑子越来越不中用,一思考就犯痴呆,被宫中人窃笑私语:“大殿下年方四十就得呆症,旁人叫老糊涂,大殿下这叫什么,中年糊涂?”

白薇带着女儿来看她,她心里稍稍得到宽慰,至少还是有人站她这一边。

祁荣慈侧躺在榻上,闭上双目,安心享受白薇的服侍。这养颜膏确实不错,一涂抹上,清凉舒爽,尤其是听到白薇说:“大殿下是否感到些微麻痒,此乃肌肤收拢、皱纹消退的反应。”她便更觉此膏有效。

另一边,白相乐踩着椅子,伸手把紫玉金龟拿下来,前后捣鼓,发现头与壳之间有处缝隙。她用指头一抠,咔地一声,龟壳被掀开,龟背上放着一个龙形条柱。

祁荣慈霍地睁开眼,面前是白薇官袍花纹,不等她询问,白薇低声训斥她女儿:“杯盖拿轻点,大殿下在休息呢。”

后面又传来微响,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很像

白薇正头和祁荣慈对视上,砌起笑意,皱纹横纵道:“犬女自小民间长大,规矩没学好,还请大殿下宽解。”

祁荣慈挥开她的手,从榻上起来,看了眼站着的两人,挥挥手:“退下吧,把外面婢女叫进来。”

“是。”白薇和白相乐默契地答道,相伴而出。

等出了金銮殿的大门,白相乐长舒一口气,拍着胸脯道:“方才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