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和意识割据,左右分裂着他,令他痛苦不已。

苏冰看在眼里,顺着他的视线,定于那身铁铠红袍的女子身上,自嘲一笑:“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往后入狱关个几十年,你跟着我作甚?你不如和顾柒柒去她府上,无衣食住行之忧。”

白见思终于断掉那份诱惑,回过头,精神恍恍惚惚,问:“妻主怎么办?”

怎么办?她也想知道。她曾经很讨厌那些遇事便问怎么办的人,如今她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

苏冰凝望他皎皎脸庞,语重心长道:“你和顾柒柒走吧,反正我跟你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还是清白之身。”

本来安安静静的马车,在她一席话之后,所有人把目光放过来,悲哀地看向苏冰。顾芭芭更是不可思议,想问又怕打搅他们二人。

“妻主?”白见思懵懂,不可置信:“什么意思?”

苏冰直直望进他眼底的纯澈:“男子根部有守宫痣,我未与你行房,你还是处男之身,不必因我当了你一年妻主而对我千依百顺。”

白见思愕然,如遭雷殛,薄唇微微张开,呆怔地凝注她。

“阿思,你去找你的小七吧。”苏冰蓄了很大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入狱关个十年八载,出来必然物是人非,黄花菜都成灰了。

白见思久久不言语,心脏仿佛被拧了一把,疼痛难忍,不知不觉中,眼眶里溢满泪水。

他抓住苏冰的衣襟,执着问她:“你也要抛弃我,对吗?”

不是抛弃,是无奈放手,苏冰缄默,闷酸得眼鼻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