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车外一声刺耳的猫叫,季向蕊的思绪忽而从恍惚的梦境中抽离。
意识渐渐回笼,她看着罩在自己身上的军装外套,有点发懵。
外套上面还浅薄地残留着时鉴的味道,他人却不见踪影。
眼前是军区新大楼,季向蕊当时采访时来过,自然印象不浅。
她来不及疑惑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就赶紧解开安全带推门下了车。
许是晚上,军区除了沿路的冷白色炽灯,就是新大楼楼上亮着的微光。
如果季向蕊没猜错,那边应该是休息室。
季向蕊以为时鉴有工作,大晚上还要来这。
她晕头晕脑地打开手机电筒,刚要迈步上台阶上楼找人时,倏然想到这栋新大楼东侧的楼梯最多只通到二楼。
她要想上去,得从西边楼梯走。
而当季向蕊站在一二楼的半级台阶上,刚打算折转回去,身后突然“咔嗒”一声发出轻响。
随即,沿着楼梯扶手亮起的荧光将原先无光普照的沉黯环境全数照亮。
大小各异的氢气球从一楼旁道向外纷纷扬扬涌出,不过几秒就占据了一楼大厅的白色楼板,少数的几捆还悬空再上,交错飘过季向蕊的站位。
季向蕊措手不及,微怔的状态仿佛卡住了她的行动。
她一步都迈不下去,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男人由简单的白衬黑裤换成了正经穿着的海军纯白色礼服,是季向蕊从没见他穿过那套礼服。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的震撼,男人眉眼英挺,身型颀长落拓,笑意带出的意气风发,有他浑然天成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