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鉴没看她,反是给她夹了她喜欢的菜,哄着说:“今晚不吃夜宵了,现在多吃点。”
“哦。”季向蕊嘴上虽这么回,心里游走的疑惑却半点未消,反而还在暖风过耳后越发酝酿浓烈起来。
季向蕊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漫不在意地随声继续扯着:“爷爷最近一直在催新房子的事,但新闻社最近来了批实习生,我得带。要不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们再去看看吧。”
“没事。”时鉴见季向蕊吃得慢,帮她夹菜时,不忘夹出鱼眼下那块肉,放进她碗里。他才接着说,“我接下来不算忙,可以先看起来。”
季向蕊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这得我们两个一起,我尽量抽时间。”
“好。”话到这,时鉴都依她。
季向蕊开心了,夹起时鉴给她的那块鱼肉就吃。
低头看着碗里的这块鱼肉,季向蕊忽然想起小时候,时鉴为了哄她睡觉,和她念童话书讲过的一个故事。
有关鱼眼下的那块肉只给这辈子最爱的人吃的故事。
细细回想这么多年,好像真的是每一次吃饭,季向蕊嫌吃鱼麻烦,时鉴都会把这块肉夹给她。
无论是以前他们争锋相对那会,时鉴会夹起鱼眼下的肉丢进她碗里,面无表情地说:“解决掉。”
还是后来关系亲密转换,时鉴则会温柔地把那块鱼肉夹给她,哄着她,让她吃掉。
这些举动明明放在明面,季向蕊却疏忽过去这么多年,都不知一解。
后知后觉地,季向蕊鼻子突然有点酸,稍有失控的感官敏锐地将分散的情绪集中得愈渐浓郁,迫得她后悔又自知幸运。
足够幸运,成长的每个轨迹基本都有他的身影。
也是足够幸运,这么多年还能把他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