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鉴不确定这会不会是季向蕊喝醉酒写的。
但就是那句“我想他了,我想他回来”,时鉴每次想到,都会难以克制地如鲠在喉。
一直以来的情感传递,年少时候,成年之后,时鉴不是没有试探过季向蕊,可有违他想的,她总能云淡风轻地用玩笑略过。
年少时的靓丽风景,他满眼藏的都是她。
同样,够藏的,也只有她。
时鉴经常会庆幸。
好在有这一场不太真实的娃娃亲,能牵扯住光阴,维系住他们交错的时间。
好在有娃娃亲对象的身份,即便是久别重逢,他也能有足够的理由待在她身边,去拉近彼此疏离后的远距。
一如他答应过她的那句。
失去的所有,他会用以后的不尽,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统统再补给她。
所以不知走了多远,时鉴停下脚步,静静地听着背上传来的轻缓呼吸声,知道季向蕊是困倦涌上,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
这一时刻,路上没有别的行人,只有他们两个。
树影婆娑,风声沙沙,流连的声息都像是被按下暂缓的键,仅留他们咫尺之间感受热息的轻悄。
时鉴偏头望着季向蕊搭在他肩头的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即便是在黯淡光线下,都在耀熠地闪着银色的光泽。
如是在象征着什么。
时鉴不由想起季向蕊先前做梦说梦话,依在他怀里,也还沉浸其中地在轻轻念着:“我想你了。”
忽轻忽重的这四个字仿佛又真实地在这一刻划过耳际,时鉴闭上眼,喉结上下微滚了下,忍住肆乱漫溢的情绪,低声问她:“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