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鉴还是放心不下,一路赶上病房,但还没来得及拉开门,就侧耳听到季老情到深处的关切:“小兔崽子,你怎么回事啊,医生不是说你没事吗?你怎么还不醒啊,你赶紧醒,爷爷才好给你做红烧鸡腿啊。”
这话,季老越说越伤心。
时鉴不敢打扰,一直到季老说完,他才三下敲门,而后推门朝里走。
“爷爷。”时鉴礼貌打招呼。
季老不想被人撞见,抬手抹了把脸,避过视线地应了声:“来了啊。”
“嗯。”时鉴走到床的另一边,想看看季向蕊的状态。
但时鉴没想到,季老那边刚背过身,季向蕊那一动不动的手忽地颤了下,左眼悄咪咪地睁开,看了眼老人家的背影,右手就黏糊地抓上了时鉴。
这显然不是刚刚醒来的状态。
季淮泽扶着季老就是笑。
季老看得恼火,平时惯着孙子没事,但这是什么关键时刻,还有心思笑?他刚一拐杖要甩上去,就听到身后腾地一下坐起的细碎声。
季老懵了,转头就撞上季向蕊歪着脑袋投来的目光。
季向蕊手还抓着时鉴,人却是对着季老的。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老头,说好的啊,红烧鸡腿,这回别想赖,我都听见了。”
季老怔愣了好一会,“!”
刚才那点温情瞬间烟消云散,季老挥着拐杖就挥了过去,一下捶到被子边,愤然地说:“你醒了怎么不和我说?”
季向蕊抓抓脸颊,语气还挺无辜:“您那么想抒发情绪,我就是想睁眼,也不能打断啊,这不合规矩。”
季老气死了:“以前和你说规矩,你都当耳旁风,现在怎么知道要讲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