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她想出声,却早就思绪混乱。尽管如此,话还在被她努力还原逻辑:“如果没有你当时跳船救我的举动,我这次完全不会有沿绳跳窗的举动。”
“是你救了我,从头开始,你就在救我。”
想到生死攸关的那些画面,季向蕊说话难掩断续:“你知道的,我手臂力量一直很差,以前在老院被督促着做晨间训练,我总是倒数出名。”
“所以这次我真的好怕自己抓不住绳,掉进水里。我就一直盯着你送我的那条手链,好像手链在,你就在,我不能认输。”
季向蕊尽全力把眼泪和苦涩统统咽回去,给他摆了个笑:“我希望你来,但没想过,你真的会来。所以是真的,你真的来救我了。我没有做梦。”
那条游轮,那根坠绳,都在她这几天的梦魇中次次出现,摆脱不掉,沉黯得无光普照。
眼前临危陷难,脚下无尽深渊。
即便噩梦徘徊,季向蕊却也在虚化穷景的梦境中看到时鉴,男人朝她伸手的那刻,光晕仿若就此重染。
梦里梦外,男人一如既往地满眼都是她。
他把话说完了,自然想着安慰她。他摸着她的脸,指腹擦过她眼角,极轻的力道,擦干水渍,“都过去了,不哭了。”
季向蕊点头。
可话到这里,她想想,忽然又不满足了。
季向蕊晃着时鉴的胳膊,吸吸鼻子,又反过来追着他说:“那秤上的数字你也看到了,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我好难受啊。我不管,你现在得好好哄我。”
时鉴笑了,抚她脸颊的手一路转至腰间,掐了下她,明知故问:“不是说秤坏了?”
这狗东西下手没轻没重,季向蕊倒吸凉气,轻呼了声,不经意的反应就是一掌甩他手臂上,愤愤发话说:“你再掐我!”
时鉴笑着又掐了下,“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