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她问他。
“什么?”时鉴在笑,却装不懂。
季向蕊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
但她在他这就没理亏的道理,她理直气壮地指了指唇,耐心解释说:“这个就三分糖,不算甜。”
彼时,时鉴的呼吸清冽,不疾不徐地投落打散在季向蕊脸颊上,将她悠悠舒出的气息都迫得升温不少。
听到她的话,他静默几秒,气定神闲的笑意不减反增:“是吗?”
不知怎的,季向蕊蓦然听出了这两个字其间酝酿的几分挑衅,更深的意思不想便知。
很快,她的思绪如是成线断珠,噼里啪啦地砸落脚边,溅起心潭的细微波澜。
就算是一来一往的交流,时鉴的几成注意力还是在锅上。
面好,关火,就是下一秒极为流利的动作。
没了蹙燃火苗渲染的沉静环境,他们彼此浅薄交缠的呼吸仿若成了唯一点缀的动静。
也许是他们靠得太近。
缭绕周身的都是时鉴带给她的如沐春风。
这走向,季向蕊属实没能料到。
她悄悄地透了口气,稍有局促地视线转移,看向锅里浮起的细面,指尖正对,提醒他:“面好了。”
时鉴眸中溺着给她的笑,惯常的冷淡像是褪了冰封,逐渐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