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鉴看得出季向蕊很困。
她靠在他怀里睡觉,很明显地缩成一团。
时鉴先前说季向蕊睡相不好,其实也是就那晚摔下床的事,开她玩笑。
季向蕊这几年待在国外,睡觉都惯常保持战兢的状态。
因为她并不清楚,战争什么时候会即刻爆发,所以她必须时刻做好记录的准备。
刚回国的那段日子,季向蕊晚上还会醒几次,但自从上次住在时鉴这一个礼拜,她这个状况似乎有所好转。
是连季向蕊自己都没能预料到的情况,却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了她身上。
这会窝在时鉴怀里,季向蕊也能鲜明感受到笼罩周身的温暖,助推着她在梦境越走越远。
时鉴起先没睡,但他关了灯。
伸手不见五指的黯淡环境,时鉴忽地想起季向蕊回来时的道歉,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一直以来,时鉴都觉得,该道歉的人,是他。
是他担忧的事情太多,多到思绪混乱,只抱着满足她这最后一个要求,来以慰心安。
当时的他,只想着满足她。
却疏忽了五年时光,他们彼此的生活都会有所改变。
谁都不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如潮的时间长河,谁都没法保证自己的初心会不会被迫消磨。
所以他们能有现在的重逢,能有现在的发展,该是多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