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游盯着他,渐变晦暗的目光里混掺着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就是捏准了贾新安套用假身份的事,还有他所谓“金盆洗手”退出贩毒圈,天天无所顾忌地坐在高位,纵享繁华的事。
贾新安从没想过高游还有回国的那天。
他原先也不用担惊受怕的,但现在看来,高游大概率是做了选择,站在能和他们对峙的对向,这情况足够棘手。
一定意义上,高游只要被关在这戒毒所,他们就不受威胁,可再久都有时间界限,高游待在戒毒所的最长期限只有两年。
这意味着,高游一旦出去,他们的秘密极有可能都被抖出来。
贾新安的确心虚,但这不代表他会一览无余地把自己纷繁的情绪表露出来。
坐在社长这个位置久了,贾新安见到的世面远超过先前,所以他的定力能够支撑他淡定走完这场会面。
“所以呢?”贾新安双手交叉着搭在桌上,压下高于高游的视线,凑近威慑,“你有什么证据?”
高游深知水深火热,这个环境也不方便他聊太多。
他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你以为等他回来,你们就能交替回去彼此的位置,装作这么多年的身份互换的事丁点没有?”
“别做梦了。”还没等贾新安反应,高游就言辞确凿地说,“我虽然在那边举步维艰,但你弟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你帮他们走国内这条线,他那条命估计早就没了。”
贾新安心中一凛,目光骤转幽深,“你什么意思?”
高游先前无意撞见过男人的那堵照片墙,幸好那天仓库停电,天气还恶劣,所有的监控一概失效,他才侥幸没被男人抓住。
但那场海上运输进行的前一晚,贾新安的弟弟贾新杰歪打正着地闯入了照片墙在的那片区域。
只要男人回看监控,高游不信贾新杰能安然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