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醒地抓了抓脸颊,脸颊贴合“枕头”的角度翻了一百八十度后,完美侧对时鉴的脖颈。
丝缕相迎的热息像是覆上独有的催化剂,无遮无拦地全数烫到他脖颈的皮肤上去。
无光普照的隅落,时鉴微不可察地喉结微滚,像是被这阵阵气息拂的,没来由地,沉寂的空气都被迫得活跃几分。
时鉴保持着手在半空的动作好一会。
季向蕊彻底没动静了,手稳稳当当地搭在他肩的位置,似有若无的指腹收紧,仿佛抓住了什么,获得了安定的存在。
从时鉴的角度,他敛颚看去,视线清明的落定。
季向蕊睡觉时的模样很安顿,很平静,气息覆含韵律地向外推着,和他的呼吸密密交融,像是这一时刻,想分都不能分。
即便不想认同,时鉴都没法阻拦自己心跳在季向蕊这番被迫靠近后的变化,骤转急速跳动得根本没有节奏可言。
扑通。
扑通扑通。
……
连他自己都难以抑制这种的趋势,是连搏上生死训练都未曾有过的悸动,季向蕊给他了。
时鉴一动不动,就这么望着季向蕊,望着她的眉眼,还有绵密微颤的眼睫,手上不经意便开始轻拍安抚的动作。
一下又一下的轻力,迎合着季向蕊的呼吸节奏,而不是他的。
就算时鉴知道明天有整天的室外训练,需要养足精力去培养新兵,他的困意却还是在季向蕊这难以消退的依靠中化为虚无。
也不知道轻拍的动作维持了多久,连窗外的犬吠都莫名地消了声响,时鉴都没停下。
偏偏另一个当事人,季向蕊,睡得格外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