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炮弹攻击的那瞬,她还在前线举着相机,他们都当她心中有大国,正义凛然。
却唯有季向蕊觉得这话不够全面。
正如他们说的,她是只身一人扛起前线记录战况的记者,却也是个在歹徒或是雇佣兵来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和她一同去的同事就被绑架出了事,她怎么可能会不怕。
可就是这样的人间炼狱,如果能通过真相,让他看到她呢?
季向蕊就抱着这样见效甚微的想法,从别的战区转到马加革,一待就又是两年。
尽管中途惊险,也庆幸他们都安然无恙回到了中国,这就够了。
季向蕊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所以话题到这,她不想再多施加更多会让聊天氛围压抑的背景进去。
她曾经就执着地想要个答案。
但真当见到他回来的时候,她却忽然觉得,那个所谓掩埋至深的答案,或许也没那么重要了。
起码他回来了,是完好无损的。
而时鉴看出了她的那点意思,也不多说,只是把自己保温盒里那个鸡腿夹到她碗里,算作一份安慰。
他慢调和她说:“行了,饭要凉了,赶紧吃。”
季向蕊快速收敛好情绪后,又转回平时那副没心没肺的吊儿郎当样,和他起调说:“所以你是打算用一个鸡腿就打发我吗?”
时鉴被她那副嘴硬却又满眼都是鸡腿的拧巴样逗笑,明知故问:“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吃是吗?”
“行。”他也不和她客气,说完筷子就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