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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暮染光时 问潆 1008 字 2022-10-07

“我哪有?”林钦吟当时多委屈啊,被馄饨烫了还得忍住萦绕满腔的酸涩,笑着和他装没事聊天,“明明就是你自以为我很开心。”

季淮泽松开她手,把她搂进怀里,叹息似的低声说:“在我面前还憋着,真当我不知道?”

林钦吟嘟囔说:“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开心,还憋着不哭。”季淮泽说得音量低,飘散在空气里没多久,就淹没在挂墙电视机的喧杂广告声里。

然而,即便如此,林钦吟也听清了。她讶异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在憋?”

季淮泽托起她的手,指了指手背,总结说:“从小到大,你哪次哭了眼泪不蹭在手背上?怕被别人看见,还会假装是手痒,再用手背蹭衣服。”

说到这,他都有点内疚,而这一种内疚,似乎是对当时自己的无言相对,可能加倍覆压了她心底难忍的后悔。

如果当时的他能再有勇气,再直截了当地不畏后况地表达给她听,他们或许就能有更多相处。

但好在,时光的绵延总有逐日尽头的那天。

他们的感情,总能有迹可循。

可他内心的这些波澜壮阔,林钦吟时至今日才慢慢看清。她用开玩笑的语气,云淡风轻说:“还好那晚和晨曦夜聊了,不然啊,我可能就放弃你了。”

“是吗?”季淮泽应着她话说,“你们聊了什么?”

林钦吟笑眼微弯,如说悄悄话般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线:“说你喜欢我。”

说完,她还轻吻了下他的耳,说了谢谢。

虽然表面未有明显的坦露,季淮泽眸底那泓深潭却已然潮流涌动,裹挟着肆散的滚滚情绪。

也许,他也该说谢谢,谢谢他的吟吟并没放弃,但他只是笑着和她抵了下额头,暖温的传递,胜过更多言辞。

后来,老板端上第一碗馄饨时,季淮泽还是按照老规矩端到了林钦吟面前,随即再帮她把勺放进碗里,记忆尤深地说:“别一会让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