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应着回她,语气如是未有石子抛掷的清潭。
简单的一个字,无波无澜,林钦吟就心凉了大半。她原想笑着略过,但满心充斥的一腔热意还是逼得她不受控地想要出声去问。
她吸了口气,话音很轻很低,却难掩坚定,像是再次给自己披上了层难破的盔甲:“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吗?”
这话一出,两人之间那层迷蒙而生的暧昧隔纱便被应时地撕扯殆尽。
徒留清风的夜晚,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恬淡的花香,萦绕彼此之间,明明良辰美景,林钦吟却感受到了掺杂其中又难以抑制的浓重酸涩。
季淮泽没有直接回她,反是彻底停住脚步,把她放下来。
正面相迎的距离,他低垂眼眸,直勾勾地目光落定在她身上,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蓄积到了最高点,岌待迸发。
后知后觉地,男人身上沾染上了不同于以往的落寞感,浸润在幽静的月色下,丝毫不显违和。
他这样的一面,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次看到。
不知怎的,林钦吟心头叠加而生的不安感越发汹涌,就连理智的建设,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快速侵吞。
就在她想要放弃听回答时,季淮泽却断然出声,毫无遮掩又极具耐心地一处处打破她蓄意重筑的心墙。
“接下来的是他藏好的故事。”
“15岁那年,季家留下了那个女孩。怕她难过,他连夜帮她把家从西院搬到南院。”
季淮泽低声说:“那一年,他是哥哥。”
“16岁那年,她因为身体原因,课业跟不上。怕她考不好会难过,他熬夜准备竞赛也要抽时间辅导她功课。”
季淮泽低声说:“那一年,他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