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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全队窸窸窣窣的杂声渐起,林钦吟从扛枪到卸枪,汗流浃背,脸蛋红晕,都只字未言。
好似这就是她应该承受的,她没理由去多说什么。
耀熠烈阳下,季淮泽仍旧惯常地站在林钦吟身侧,跟随方阵的前进而有意替她遮掩一部分直晒的阳光。
这看上去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同队的成员都当季淮泽是偏爱第二排外侧的那个站位,毕竟从训练开始,他十有九次都站在那边发号施令。
然而,林钦吟并不那么想。
季淮泽但凡出声,清淡的话音都如是山涧清溪,倒灌似的由高及低淌入她那被热意裹挟的心房。
一丝一缕地,替她将心中所生的燥热驱逐殆尽。
由此,心底隐隐的悸动亦在发酵。
季淮泽训练时向来不苟言笑,看似疏离地有事说事,林钦吟却难以抑制近距离时,心潭入石后的圈圈涟漪扩散。
明明另一侧是阴凉的站位,他却偏偏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某种不言而喻的猜测在她心底酝酿。
林钦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会不会出错,但心脏内侧无形而生的充盈感让她只觉眩晕,扛枪时肩膀的火辣感在这一瞬,都悄然归于虚无。
她有点想问,但又不敢。
以至于纠结半天,她仍是逃脱不开地成为了龟壳里的胆小鬼。
中午散场时,季向蕊来找林钦吟,准备一起就近去食堂吃饭。
林钦吟刚拿好水瓶打算离开,不远处就传来季淮泽的一声低喊:“林钦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