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言言,别生气。”赵建业赶忙椅子上起身,将陆谨言和陆静拉开,面带笑容,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你姑姑她瞎说的,当不得真,你就当她放了个屁,”
说着还将视线转向陆静,“你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还不快出去。”
“姑父,不用。”
陆谨言就这样冷眼看着两夫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现在他确定了,赵建业的憨厚老实,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少年心情一阵复杂,五味杂成,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紧,但他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一副云淡风轻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姑父说笑了,我怎么看都不觉得是姑妈瞎说的呢,况且……”陆谨言勾唇一笑,拖长了尾音,“姑父倘若当真是要姑妈不要说这些话的话,在姑妈刚开口的时候直接打断不就好了,何须等到姑妈已经全部说完了才来做好人呢?”
脑海中似走马灯一般快速闪过这五年多来在江城的生活,还清楚的记得赵建业第一次发现陆静和赵雪讽刺怒骂自己,不给自己饭吃时怒火冲天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赵建业是真的疼爱自己吧,可是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哦,想起来了,好像是一次一次和陆静的争吵,一次一次赵雪的眼泪,逐渐的,赵建业好像发现自己被欺负的次数少了起来,而他发怒时的样子似乎也只是停留在表面。
是啊,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始终都是一个拖油瓶,一个寄居在这个家里的外人而已。
这么多年,他竟然是没有看透,当真是可悲又可笑,那一丝一毫的家庭的温暖,本就不是他能够贪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