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顾青川要进山给大黄采草药,姜辞给那一麻袋粮食拖到厨房,解开麻绳,里面还有几个口袋。一捧野山菌,半袋玉米面,一小袋大米,还有二斤白面,里头有个油纸包着的,抖开一看,是一只已经拔毛杀好的野山鸡。
她到后院的水井边给野山鸡洗干净,架到煤炉上煨起了野鸡汤。二斤面粉只能揉出来一斤四两的面条,她干脆全给揉成面团了。
小停香在灶下烧火,闻着煮沸的野鸡汤不停的咽口水,“小辞姐姐,这一小袋面粉每次哥哥都只揉三分之一,你怎么全揉成面团啦?”
十天能吃上一小碗面条,小停香已经很满足了。
姜辞心想坏了,她手这么一抖,不会给顾青川家一个月的精细粮食都吃了吧?这些精细粮从黑市上买,要比在供销社凭票购买的贵不少。
“姐姐有粮票呢,明天再去买。”
野鸡汤炖好后,姜辞拆了些鸡丝出来,将野山菌分出一半用开水焯了,淋了点香油拌了鸡丝,剩下那一半野山菌洗干净丢到了鸡汤里,鸡汤被野山菌勾出了更加浓郁的鲜香气。
厨房里突然闯进来一个肥胖的身影,姜辞在灶台上揉面,是背对着厨房门,她只看到小停香吓的在灶下蜷成了一团。
一个处在变声期的尖锐公鸭嗓大喊大叫,“好哇,地主家的狗崽子偷鸡吃,我要给你家锅都砸烂。”
董花的大孙子胖柱提着一根桃木剑闯进来左劈右砍,他今天才把小狗崽子的小黄狗打死了,现在就踢翻炉子,叫小狗崽子吃不成香喷喷的鸡肉。
胖柱在外头看到了,顾青川走远了他才敢进来的,没想到小狗崽子家里今天还有人,是姜老头家那个比他还要嚣张的孙女儿。
哼,他爸爸是副厂长,他谁都不怕,等他再玩两年,就去机械厂上班去,反正姜老头已经退休了,管不了他爸爸。
姜辞看到这个又胖又蠢的臭小子就烦,他只比川哥小两岁,普通人家不是在上学就是帮家里减轻负担去做学徒工,这个胖柱硬生生被宠坏了,跟个长不大的巨婴一样招人讨厌。
眼见着他一脚就要踢到炖好鸡汤的瓦罐上,姜辞论起烧火钳抽到他屁。股上,“死小子跑川哥家捣蛋,看我不抽死你。”
“你个小贱人敢打我?我告诉我奶奶去,让我爸爸开除你!”胖柱一溜烟的跑到门外,扑到闻讯赶来的董花怀里哭诉,“奶奶,不要脸倒贴给狼崽子的小贱人她打我。”
姜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