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这种执念,所以从来不曾期盼来世。
吉布楚贺活了一辈子,尝了半生的甜,吃了半生的苦,也就愈发明白自己。
人在面对类似的抉择时,冥冥之中总是会做出一样的决定,这是本性。
前世不敢想的事,重生也未必敢做,所以不必重来。
“为什么要把我拖回来?”
吉布楚贺重新看向胤祥,冷静的语调中压抑着悲苦:
“你想要的,难道不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小玉雀吗?”
她应该就此长眠,把这样的人生留给十几岁的自己,让他们都得偿所愿。
这样不是更好吗?
“我的确这么想过,那样也容易许多——”
胤祥说着上前一步,单手捧起吉布楚贺的脸颊,透过年轻的面孔,直视着她的灵魂,看得如痴如醉:
“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我之间的事,也非要跟你讨不可。”
温热粗粝的指腹和冰冷光滑的扳指儿贴着面颊,若即若离。
“我只想要你。”
吉布楚贺仰脸看着他,一把拨开这矛盾的触感,彻底别过脸去,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