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应什么,胤祥在席上也没喝几口酒,脚下却愈见不稳。他蓦地抓住小顺子的胳膊,膝盖又隐隐传来熟悉的痛楚。
“爷?”小顺子侧头。
胤祥却没有应声,左脚踏上湿漉漉的青石阶,突然猛地一歪,整个身子直直地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迷迷瞪瞪中,胤祥心想,他正想着如何毁了这次泰山之行,现在突然昏倒,也算省了一桩麻烦事。
因为这个缘故,他迟迟不想醒来。
也不知在黑暗中弥留了多久,他再一睁眼,感觉像是过了好几天。
寝室内一片寂静,秋阳明媚,丝毫不见暴雨的影子。
床上挂着紫锦帐子,茶几上摆的晚香玉和珐琅金炉,里面烧着檀香,西洋钟咔哒咔哒地走着。看屋内的陈设不像在济南会馆,反倒像回到了宫里。
胤祥眨了眨眼,总觉得姿势有些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昏睡了几日还未清醒,眼前的物件都跟放大了好几倍似的,很不同寻常。
他支棱起身子,余光瞥见几根细细的白须,两侧长长地挂在自己脸上。
他懵了,想伸手去抓,却伸出了一只雪白的、毛茸茸的爪子!
是猫吗?
饶是胤祥见多识广、死又复生,历经了无数风浪,此刻也险些昏厥过去。
他轰然倒在柔软的榻上,奈何一只猫的身子远没有九尺男儿的气势,仅如一团白花花的棉球,软绵绵地塌成了一块饼子。
老天当真以为人世间的志怪奇闻不够多,偏要在他身上再添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