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吉布楚贺这猫性子野,凶得很。别看它这么小一只,前几天却险些把我养的芙蓉鸟抓死。不如让我制住他,陪小阿哥玩一会儿,不然他挥爪子伤了小阿哥,吉布楚贺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她说着,使了巧劲捏走虎子的一只前爪,弓形的猫指甲把上好的缂丝旗袍勾出一条丝儿来。
“你这没规矩的小畜生,刚说了你又闯祸!”她假意打了虎子的猫头一下,连忙对德妃告罪:“吉布楚贺失礼了。”
“无妨。”德妃柔柔笑着,侧头看了雄赳赳的龄儿,面露蔼色对吉布楚贺说:“那就跟我们一块儿回永和宫吧。正巧儿,咱们娘儿俩也许久没好好说说话了吧,去坐坐吧。”
“听娘娘的。”吉布楚贺恭请德妃先行,走在后面轻轻抚着虎子的猫头,悄无声息地给他顺毛。
虎子时常被吉布楚贺带出门,平日也没少被公主们抱去撸,到了新环境后倒不似别的猫一样胆小躲起来,不过仍紧紧扒着吉布楚贺。
德妃坐在明间的炕上,吉布楚贺本该坐到下面的绣墩,但是龄儿要跟虎子玩,她便也坐到了另一边的炕头上。
龄儿在炕上爬来爬去,德妃噙着笑,慈爱地看着他,然后抬头对吉布楚贺笑道:
“你看他们父子俩像不像?尤其是这眉眼……”
吉布楚贺闻言笑笑,当真低头去看。
她对这个孩子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每个阿哥家里都有好几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加起来多到数不清。
虎子的毛又长又软又丰厚,龄儿两只小手一薅上去,抓得也舒服,“咯咯”笑个不停。
“小阿哥这脾性倒是真随了十四爷。”
自我又霸道,天不怕地不怕的。
德妃的笑意收了收,呷了口茶,淡淡地说道:“这孩子跟他阿玛小时候一个样儿,看见什么都新鲜,尤其是没得手的玩意儿。真给他玩两天,很快也就腻了。”
但是这会儿,吉布楚贺可顾不上她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