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抬举一个人很容易,想冷落一个人也很容易,容易到不需要给出任何明示,就能弄得人心惶惶,暗自嘀咕圣心难测。
仓津的头脑还算清醒,还没听到风声就扯着查干巴日向胤祥负荆请罪。
“不错,我是翁牛特的郡王,他就算是皇子,也不敢得理不饶人。但若你不能表现得让他满意,就是先王还活着,也护不了你!”
见胤祥之前,仓津特意恫吓了查干巴日。
查干巴日当然比流言中说得还委屈,心中不能更恨,一声闷响跪到地上,道歉也干巴巴的。
胤祥不跟他计较,也没端皇子的架子,甚至背着手送仓津和查干巴日出了帐篷。
不过,仓津和查干巴日走在前面,一出去就给骇了一跳。
胤祥的帐子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棕黑色的斑锦彪,体格威猛健壮,一张嘴露出尖锐的门牙,一看就是品种优良的猎犬。
这狗冲着二人一阵呲牙咧嘴,若不是有小顺子牵着,定然扑上来咬人。
“你这狗怎么训的?!”胤祥横了小顺子一眼:“这见人就咬的德性,让爷如何送的出手!”
小顺子立刻哈着腰朝胤祥笑道:“爷,您放心,这畜生见了玉格格保准儿乖得和兔子似的,让它向南,它不敢往北!平时就是得凶着点儿,才能护好玉格格不是?”
然后又朝仓津和查干巴日告罪道:“郡王,贝勒,多有得罪,这畜生就是特地训了来给玉格格打猎用的,防着那些不长眼的恶兽撞上来伤了格格,这才看着吓人了些。”
他说着打了个手势,凶恶的狗子立刻呜噜噜地趴下了。
查干巴日何尝听不懂这指桑骂槐,脸早就铁青了。只是前面有仓津压着,没法子跟他们理论。
仓津脸上笑着,目光闪烁一下。
难怪刚才一出负荆请罪格外顺利,原来胤祥就没打算让他们轻易过关。
不过,再怎么样,胤祥日后也是他的正经妻兄,为了日后,也能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