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见吉布楚贺之前,他也担心过见了她会露馅儿。
可是他现在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在她面前永远是个才动春心的毛头小子,就算面上装得再好,心里也无法淡定自若。
帐内的小木桌上摆着新鲜的乌梅,木瓜,香橼,酸枣等果品。胤祥瞥了一眼,记得年少时最喜欢借着吃食的名头与她赖在一处。
沏上一壶好茶,隔着一张小桌坐在一起闲谈、温书,眨眼就是半天的辰光。
回想着年少的记忆,他如法炮制,弯腰拈起一颗酸枣放入口中,冰凉的果子又酸又甜,与心头的滋味如出一辙。
一颗红果入肚,嘴里还残存着清甜的香气。胤祥上前一步,低下头凑近了看向吉布楚贺,像是在问她,也像自问:
“我就这么会自讨没趣?还十三嬷嬷?我倒真想像嬷嬷那样打你一顿。”
他的声调喑哑又懒散,跟他半垂的眼睫一样,扫得空气痒痒的。
蓦地,他又直起身子,淡淡地说道:“当然是听说查干巴日那个混账又来骚扰你,才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胤祥就是那种吉布楚贺打了人,还要来关心她手痛不痛的痴汉,又怎么可能像嬷嬷一样动手打她,不过是嘴上逞逞威风。
“我没事。”吉布楚贺怔了一下,然后笑开:“我还拿鞭子抽他了呢,估计他以后也不敢找我的麻烦了。”
她今天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查干巴日又是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火急火燎地跟她解释那天晚上的行为,甚至又要上前捉她的手。
不管他什么动机,她都没心思听。既然决心此生不再与此人有任何关联,那也不必有所顾忌。
查干巴日还未近她的身,就已经挨了她一鞭子。
胤祥撩开袍子席地而坐,又示意吉布楚贺一同坐下。
“你认为你抽他的鞭子能把他打跑,还落下个蛮横霸道的印象,可就错了。”